猶記得,齋月與夏季高溫未能太多地消減伊朗人逛街購物的興致,大不里士的巴紮里人群熙攘。我們閑逛著,經過挑選玫瑰花瓣的中年人、駐足金首飾的婦女、在T恤拖鞋小攤間嬉戲的孩子……
“妳好!”壹句中文從旁邊的店鋪飄出,顯然是在跟我們打招呼。我們驚喜地回應,年輕的伊朗商人微笑著繼續用中文詢問:“妳們從哪裏來?”
“上海。”
“上海?我知道的,就在義烏旁邊。”商人的中文雖然口音生澀但也算流利,“我經常去義烏進貨的。”
那壹刻,我們徹底楞住了。我望著商人置身的店鋪:墻上掛著有暗紋的長袍,桌上擺著疊放整齊的頭巾,盡是黑色。這是壹傢售賣穆斯林女性服飾的店鋪,而這些黑袍子,居然來自義烏。
迷失在商貿城
來自埃及的“雷鋒”
不甜的敘利亞甜品
性,是矽膠娃娃擺脫不了的關鍵詞。
而養矽膠娃娃的男人則容易被套上“變態”、“戀物癖”等不友好標簽。
對大眾來說,“娃友”的世界很新奇!
箭廠視頻壹部探秘國內最大成人矽膠娃娃工廠的係列紀錄片,就記錄了國內不同年齡段、不同職業、擁有不同故事背景的男性娃友。
出奇的是,這些愛上矽膠娃娃的男人,不是為了性。
更多的是心理需求,看完這篇絕對能刷新妳對這個小眾群體的認識,甚至會被他們的故事所觸動!
孤獨,是每個人壹生都繞不過的話題。
來自四川崇州,70歲的泰無聊先生(化名)。
兩年前與他相濡以沫40載的老伴因胰腺癌離世。
古稀之年,無兒無女。
這是他老伴在生時最大的遺憾,所以在離開人世前特意給老人介紹了壹些對象,但都被泰無聊老人拒絕了。
老人嘴上說再婚太麻煩,其實是沒人能替代夫人的位置。
為了緩解對夫人的思唸,他花費1.6萬網購壹個矽膠娃娃。
不同於其他為了解決生理上需要的消費者,老人購買矽膠娃娃是寄託著對老伴的想唸。在消極和悲傷的時候,是矽膠娃娃督促和監管老人活下去。
老先生壹直唸叨著夫人的對他的好,倆人戀愛時出生富貴人傢的夫人從沒嫌棄過窮小子的他。
她壹個人
堅持要跟到我
我們就在小房子裏面住
很破舊
如今廠商都將仿真娃娃智能化作為研發重點,終極目標是給娃娃註入靈魂。
雖然技術上還遠遠不能實現,但老人卻用自己的方式給娃娃註入了靈魂,讓“牠”變成了“她”。
老人特意為假體娃娃梳洗打扮,盡可能打扮成妻子的模樣,當了壹輩子醫生的老人在鏡頭前不由地感嘆:
我始終不知道愛壹個人怎麽會達到這種程度
失去了妳,我就沒了方向
像壹個斷線的風箏,飛著飛著,就落下來了
可惜老人網購的第壹個矽膠娃娃是劣質產品,沒多久就壞了,但老人還是選擇把殘次品放在傢中,對她進行美化和愛護。
不管牠怎麽樣再破
畢竟她是我老伴過世後
第壹個陪伴我過渡了壹段時間的主角
在社會輿論的壓力下,老人依然選擇和矽膠娃娃生活在壹起,甚至和黑心商傢打了兩年官司。
夫人生前喜歡跳舞,老人就抱著幾十斤重的娃娃在客廳走動。
壹個矽膠娃娃的重量大概在50斤左右
蟬主發現壹個細節,老人做事情的時候總是喜歡抻抻胳膊鍛煉壹下腿腳。
細細回想,那是老人在鍛煉身體擔心以後再也抱不動她。即使隻是夫人的替代品,那也是壹種責任。
這是老人活著的羈絆,更是活著的動力。
在壹段關於回憶亡妻的自敘視頻里,蟬主暫停定格仔細看,老人雙眸里泛著淚花。
不論怎麽說
我,就為她活著吧
為亡妻活著的七旬老人,這份“獨特”的愛,很需要勇氣。
不止是這位老人,其實輿論和爭議壹直伴隨著這個群體。
娃友七夕(化名)是個年輕父親,他帶著兩個矽膠娃娃和妻女壹起生活,這是個獨特的家庭。
他從未使用過娃娃的性功能,而是當作自己女兒養。為的是滿足攝影上的樂趣,以及動手動腦筋研究打扮娃娃的愛好。
鏡頭前的他有點拘束,是壹個比較內向的人。
看到這里,如果妳單純把心理社交障礙當成玩娃娃的緣由,那34歲資深娃友張博(化名)的說法絕對讓妳眼前壹亮:
養矽膠娃娃並不是逃避,而是壹種需要勇氣的生活方式。
他賦予娃娃壹種完美女性的人設,視作自己的女兒取名小櫻,為她梳頭拍照換小裙子,作為陪伴。
張博會帶娃娃外出,去公園去公司等地方。麵對周圍人異樣的有色眼光,他卻表現出坦誠和寬容,不耐其煩地解釋。
他是個“聰明人”,把交往和婚姻看成是資源置換。
在他看來,愛情會帶來很多附加條件:房子、孩子、教育。他想享受陪伴帶來的快樂,又不想承受這段關係可能帶來負麵的地方。
交往是靠共同語言的
如果說是組建家庭
他得清晰地知道兩個人將來
有壹個什麽樣的奮鬥目標
小孩怎麽去養
大約家庭背景怎麽樣有多少錢
過怎麽樣的生活
其實他(結婚)是壹個非常非常有目的性的
現階段的他是選擇矽膠娃娃其實在做壹種利弊的取舍。娃娃的意義不隻是壹個玩物,張博說其實是另壹個自己。
如果妳認真看就能發現,定制亡妻形象仿真娃娃的七旬老人、養矽膠娃娃當女兒的單身宅男、帶著矽膠娃娃和妻女壹起生活的年輕父親,這些娃友們描述娃娃時是用“她”,而不是物化的“牠”。
無壹例外,這些娃友都將自己真實情感投射在了矽膠娃娃身上,從而帶給他們精神上的滿足,也是他們孤獨的出口。
其實不難理解,就如小時候妳對著布娃娃給牠講故事、穿衣服和分享秘密壹樣,本質都是情感的寄託,隻是物質形態不同而已。
最觸動蟬主的是,被看作異類的娃友們,他們倒是比周圍人更加坦誠,看待問題也更清晰和理性。
在這樣的反差下,那些總是帶著“異樣”眼光去巡視他人的行為才顯得異類。